“食人花标记区……真要往里钻?”我盯着地图上血红色的三角符号,喉头发紧。暑假,我和生物学家李叔叔、表哥硬着头皮闯入南美雨林,防蛇粉在背包里硌得肩头发疼,可我的小腿还是抖得像筛糠。
刚钻进雨林,藤蔓就缠住我的脚踝。李叔叔猛拽我衣领:“别碰!叶子像爱心的是‘滴水观音’,碰了烂手!”话音未落,表哥突然“嗷”地惨叫——他踩碎了一窝蓝汪汪的蛙卵!李叔叔掀开他裤腿,小腿肚上浮起两个血点:“箭毒蛙的毒!快冲水!”我们手忙脚乱往伤口倒矿泉水,表哥的嘴唇却肉眼可见地泛起青紫。
“找金线莲!叶脉带金丝的那种!”李叔叔吼着把砍刀塞给我。暴雨倾盆而下,我举着手电筒在泥浆里狂奔,腐叶堆里钻出的毒蚁爬满裤管。突然,一抹金边从岩缝闪过——是药草!我扑过去连根拔起,泥水灌进领口也不顾,耳边只剩表哥越来越急促的喘息。
当李叔叔把药草糊在伤口上时,天边泛起了蟹壳青。表哥的紫斑终于淡了,我们瘫在溪边啃饼干,却见水面浮着几片“血玫瑰”——是食人鱼!它们红眼珠盯着我们,鱼鳍划开的水纹像狞笑。李叔叔突然笑出声:“幸亏刚才没下河取水,不然真成‘鱼饵’了。”
回程飞机上,我攥着裤兜里皱巴巴的金线莲标本,突然觉得雨林没那么可怕了。以前同学笑我“胆小鬼”,总说探险是“作死”,可他们不知道——真正的勇气不是不怕,而是抖着腿还能攥紧指南针,把害怕踩在脚下,再走一步。